今天，我們來聊一種傳說中可以滅絕人類的病毒。

在古老的非洲神話中，有一位索波娜神（Sopona），他就是這種病毒的化身。

傳說，幾萬年前的某天，索波娜一夜之間讓所有人都得上了一種怪病。

人們先是無法起床，接著開始視線模糊，兩天後，血液從眼眶中流出來，巨大的痛苦襲擊全身。

再次過了兩天，人們的痛苦消失了，逐漸清醒，人們卻發現自己單目失明了，更甚者徹底失明……

於是，人類開始用最血腥的祭品祭獻神靈，祈求保佑。

然而，就在祭祀的當天，第二波襲擊爆發了，所有人開始全身長滿水痘，每一寸肌膚都在往外滲血，痛苦無法形容。

三天後，人類文明消失了，城市的廢墟裏，只剩下一具具長滿了水痘的屍體，整個大陸上的人無一倖免。

只有那些離開大陸的人才僥倖存活了下來。

有些人嘗試返回大陸，卻沒有一個人再活著回來。

最終，倖存的500人從此必須獨自面對大陸之外的寒冰暴雪，重新開創一個人類文明。

這段神話流傳至今，這位索波娜神的雕像，如今也被供奉在世界衛生組織（WHO）的辦公樓當中。

雕像使用貝殼、椰子、猴子的頭骨以及人類的毛髮和指甲做成。

世界衛生組織說，除了神話之外，索波娜在我們已知的人類歷史中，已經奪走過至少3.5億人的性命，比所有其他傳染病死亡人數的總和還要多。

而索波娜，翻譯成漢語，那就是——天花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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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

天花是一種只感染人類的病毒，人體有三道免疫病毒的防線。

第一重防線是皮膚，沒有皮膚的地方，比如口腔、氣管，它們靠黏膜來代替皮膚。

如果皮膚上破了一個口子，那首先趕到戰場的是巨噬細胞，它主要靠生吞；同時，也會呼叫血管，請求支援。

於是，白細胞趕到戰場，這些白細胞都是天生的殺戮機器，生吞、自爆、放毒，用各種各樣的生猛方式消滅病毒，同時也一併殺傷自身的細胞。

這個時候，你會看到傷口紅腫了、發炎了，紅腫是因為體液被調集過來，發炎主要是因為白細胞在裏面瘋狂自爆。

這就是第二道防線。如果第二道防線再被突破了，這個時候，你就會開始發燒。

因為身體開始暴走，它知道，體溫每升高1℃病毒繁殖速度就會降低6.3倍，而且，免疫細胞活性也會增強5~6倍。

但同時，高燒也會殺傷大量的正常細胞，搞不好就能燒死自己。

那為什麼機體還要進化出發燒這種同歸於盡的防禦方式呢？因為，在給第三道防線爭取時間。

人體喚醒第三道防線上的T細胞和B細胞，大概需要5-7天的時間，它們平時都在淋巴結裏呆著。

第二道防線快撐不住的時候，會有樹突狀細胞跑過去，用很多爪子給這個病毒拍照。然後把照片貼滿自己全身，800裏加急跑回淋巴，再順著淋巴管跑遍全身，邊跑還邊問，你們誰認識它，你們誰認識它。

最終，一定會有一個輔助T細胞站出來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無論是天花、還是新冠，或者是未來100年你將在火星上遇到的外星病毒，它們的照片，一定會被你身體內幾百萬年前就存在的某個輔助T細胞認出來。

至於這背後的真正原因，那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總之，樹突狀細胞找到這麼一個輔助T細胞最短需要幾個小時，最長需要好幾天。

你可千萬挺住，別因發燒喪生。

接著，輔助T細胞開始蘇醒，它一般會磨蹭好幾個小時，甚至小半天後，開始複製自己。

一變二，二變四，又過了幾個小時，它們有幾千個了，於是，兵分兩路，展開行動。

一路趕往前線，給那些快撐不住的巨噬細胞們扎針，告訴他們，身體需要你，於是，巨噬細胞重新暴走。

另一路趕往淋巴，也拿著病毒的照片一邊跑一邊喊，你們誰認知這個病毒，你們誰認識這個病毒。

最終，也一定會找到一個認知這種病毒的B細胞站出來，這個過程又需要幾個小時或者幾天。

現在，你的身體還在高燒，精神可能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了。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你體內的B細胞已經啟動，它開始複製自己，同時，B細胞也開始按照病毒的照片製造大量的子彈，這些子彈只對照片裏的病毒有效。

每個B細胞每秒大概能製造出2000個這種子彈。

於是，又過了大概3天後，這些子彈就將遍佈你全身，入侵的病毒終於被撲滅了。

戰鬥結束後，身體下令，所有作戰細胞立刻當場自殺，身體養不起你們。

但同時，身體也會悄悄的保存一些輔助T細胞，讓它們會變成記憶細胞，身體養它們一輩子，這樣的話，下次再有這種病毒大規模入侵，就不用辛辛苦苦的再去找它了。

同時，身體也會悄悄保存一些B細胞，讓它們繼續在體內製造這種子彈，好讓你的身體下次能在第二道防線上就幹掉這種病毒。

這就是我們身體對抗病毒產生免疫力的全過程。

至今人類都沒有發明任何藥物，能夠幫助身體對抗病毒；任何病毒感染，都只能靠免疫細胞們用上面的方法來處理。

而天花，就像早就知道所有人體免疫的原理一樣，能夠精准的獵殺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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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

天花有一種超能力，那就是俘虜巨噬細胞。

還記得，第一道防線上沒有皮膚覆蓋的地方，身體是在用黏膜替代皮膚嗎？

而恰好，氣管裏的黏膜上就有大量的巨噬細胞……

所以，天花可以無視人體第一道防線，直接通過呼吸進入身體。

然後，身體內被俘虜的巨噬細胞就變成了無間道，它們將帶著天花病毒前往全身的淋巴和血管。

身體以為入侵結束了，但事實上，這個時候，天花已經把自己的DNA插入到巨噬細胞的DNA當中，正在利用巨噬細胞的身體，複製自己。

這個過程大概會持續十天，所以，感染天花的前十天，什麼事兒都沒有。

但是，到了第11天，無間道突然反水，那些被俘虜的巨噬細胞，在全身各個地方被爆破，從裏面一下子鑽出來無數的天花病毒。

身體的第二道防線也瞬間崩潰。

天花開始釋放毒素，毒素流遍全身，身體緊急進入高燒模式，毒素開始衝擊身體的每一個器官，尤其是眼睛，這個時候，你會開始變得視線模糊，接著，什麼都看不到了。

如果僥倖活下來，那麼很可能變成盲人，或者單目失明。

這種情況在日本特別嚴重，可能是因為和他們的飲食習慣有關，吃肉少，嚴重缺乏維生素D和鈣鐵鋅，這就導致他們的眼睛很容易被天花毒素破壞，比如，日本的戰國大名——伊達政宗。

血毒衝擊人體的過程會持續三天左右，三天後，高燒會突然退了，整個人會好起來，就像是剛剛得了一場流感一樣。

但事實上，這個時候，天花已經找到了它的最終的宿主——皮膚細胞。

它正在為最後的狂歡做準備，而你也將在這最後的回光返照中將遺言和病毒一起留給身邊的人。

很快，你會發現，舌頭上出現了小紅點，然後，這個小紅點一天之內迅速佈滿全身，越靠近肢體末端越密集，第二天，紅點變成水泡，裏面開始充滿乳白色的液體。

接下來的兩天內，無法形容的痛苦將襲擊你的每一寸皮膚，那種水泡的密集程度，太重口了，我們這裏還是用圖示來代替吧。

也不知道為什麼天花尤其偏好人臉上的皮膚細胞，所以，無論你熬不熬得過去，毀容那是一定的。

再到了第三天，水泡裏的液體會變得渾濁，滿身的水泡也變成了膿包，但這裏面並不是你的免疫細胞和病毒同歸於盡後形成的膿液，而是你的身體組織化掉以後的組織液。

這些組織液慢慢的流出來，膿包消退，結痂，兩周後開始脫落。

如果能熬到這一步，那證明，你的第三道防線救了你，樹突狀細胞迅速找到了輔助T細胞，輔助T細胞又迅速的找到了B細胞，所有的免疫細胞都很賣命，只用了一周時間，終於趕在高燒燒死你，或者天花毒拿走你命之前解決了一切問題，讓你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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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衡三角

就像自然界微妙的生態平衡一樣，病毒也存在一個平衡三角——那就是致死率、傳染性和變異性三者不可兼得。

致死率高的病毒，傳染性就會相對的低，比如埃博拉病毒，只通過體液和血液傳播。

而傳染率高的病毒，致死率又會相對低，比如流感病毒，雖然通過空氣傳播，但很少要人命。

所以，像天花這種既能靠空氣傳播，又致死率奇高的病毒，變異型一定很差。

變異型有什麼作用呢？

比如，流感病毒，變異性很強，它就可以年年變異，也就是在第二道防線上換照片，那麼，你的免疫細胞每次都得重新認識一遍流感病毒，它就能年年都感染你。

但天花很難變異，也就無法換照片，所以，它一出現，就會立刻被記憶細胞認出來了，有記憶的B細胞也立刻釋放子彈，秒殺天花。

一次感染天花病毒，終生免疫。

於是，在這個平衡三角裏，人類也找到了戰勝天花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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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6年·寧遠

大明天啟六年，正月十四，20萬清軍直撲寧遠防線。

但清軍沖到城牆下麵才發現自己根本爬不上去，因為明軍在城牆上澆滿了水，現在已經凍成了冰。而到了第二年，清軍還是冬天來攻城，還是一樣爬不上去，這是為什麼呢?

因為，他們害怕天花，只敢趁著冬天不會爆發天花的時候來攻城。

後來，他們打進了北京，也是年年躲天花，一到了春天，順治皇帝就趕緊跑，回東北老家去打獵，到了冬天再來北京來辦公。

這是因為，中原早就被天花肆虐了幾百年，很多中原人都有免疫力。

而滿洲人在東北，雖然靠低溫躲過了天花疫情，但現在入住中原以後，也必須面對天花的淫威了。

當時，但凡京城裏有人得了天花，直接扔到城外20裏隔離，讓他自生自滅，僥倖活下來的人才能回來，就連順治帝三歲的皇子也不例外。

有一年，順治帝的愛妃死了，皇帝一傷心就把躲天花這點事兒給耽擱幾天，而就在這幾天當中，他也中招了。

生病的第三天，順治帝緩過來以後問湯老師（湯若望），接下來怎麼辦，湯老師直接說，您還記得那個三歲被扔出去的皇子嗎？他得過天花，不如讓他來接班吧。

這個皇子就是康熙。

而康熙正是那個吹響人類反攻天花號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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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肆虐全球

康熙之前的兩三百年，天花正在肆虐全球。

那會兒得天花就跟今天得感冒一樣容易。

甚至直到我小時候出水痘的時候，都還聽過一句諺語——小孩生下才一半，出過天花才能算。

當時怕得要死，後來才知道，水痘和天花雖然都是讓人長水泡，但殺傷力簡直就是鞭炮和核彈的區別。

現代醫學給出的天花死亡率是30%，統計古代歐洲數據得出來的死亡率是50%，在中國古代醫書上記載的死亡率是十之三四，到了日本，就變成了十有七八，而在滿洲人那裏有變成了九死一生。

最恐怖的是美洲，傳說，1520年，一隊只有600人的西班牙軍隊來到了阿茲特克帝國的首都——特諾奇蒂特蘭。

這座城市裏居住著20萬人口，駐紮了5萬勇士，血腥的祭祀和對神明的崇拜是帝國的核心，勇士們都以戰死為榮。

雖然裝備落後，但城防堅固，士氣又高，600個西班牙人怎麼可能攻下這座城市？

但後來，這600人真的拿下了這座城市。

歷史學家們說，可能是雙方首次交戰後，西班牙人被俘虜過一批，這些俘虜被帶回城中獻祭，而這當中，就恰好有天花患者。

等到幾個月後，這600人再次來到這座城市的時候，城裏所有人都死光了，城市變成了廢墟，屍體上長滿了水泡。

顯然，這是被天花襲擊了，就和索波娜傳說裏描述的一模一樣。

後來，1763年，又有一個叫做阿默斯特的指揮官（Jeffery Amherst）甚至故意把天花病人穿過的衣服當做禮物送給印第安人，幾萬人瞬間團滅，緊接著天花又在北美印第安人中肆虐了幾十年，最終導致整個印第安文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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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VS天花

人類與天花的鬥爭中，成績最好的應該是古代中國人。

還記得，原來我們聊過的那本穿越的醫書嗎？

1700年前道家宗師葛洪寫的《肘後備急方》，這當中已經記載了天花，還給出了治療天花的方案。

初患急食之，少飯下菜亦得，以建武中於南陽擊虜所得，仍呼為虜瘡，諸醫參詳作治，用之有效方。

取好蜜通身上摩，亦可以蜜煎升麻，並數數食。

又方，以水濃煮升麻，綿沾洗之，苦酒漬彌好，但痛難忍。

其餘治猶根據傷寒法。但每多作毒意防之。用地黃黑膏亦好。

首先，書中說，感染上這個病以後，趕緊多吃點，這應該是讓你為免疫系統儲備能量。

接著書中告訴我們，這個病是東漢的時候，漢軍攻打越南，從俘虜身上帶回來的，叫做虜瘡。

發病以後，用蜂蜜塗滿全身，還可以用蜂蜜熬升麻，不停地吃。

然後，再用水煮升麻，滿身的塗，最好加點酒，雖然疼得要死，但有效。

內服藥用治療傷寒的方法就行，但要注意控制藥物的毒性，比如地黃，用地黃黑膏就可以了。

雖然，用現代醫學角度來看，這種外敷消炎藥，內服解毒劑的方案對天花病毒並沒有什麼作用。

但不排除這也是補充體液，調解電解質平衡，刺激免疫細胞的一種手段。

現代醫學治天花，也差不多是用降溫、調節體液的方法先保你不死，然後，就只能拜託你的免疫系統能在你被奪命之前暴走吧。

後來唐朝的《千金方》也基本沿用這個思路。到了宋朝，中國人創造性的發明就出現了。

宋朝人發現，既然得過天花的人就終生免疫，那為什麼不人為的感染點毒性比較小的天花呢？

於是就出現了中國醫書中記載的痘衣法，就是把天花病人穿過的衣服拿來穿，故意感染天花，這個其實和賭命差不多，效果並不好。

繼續改造，又出現了，痘漿法、旱苗法和水苗法。

痘漿法是把天花病人的鮮痘漿拿過來，抹在正常人的鼻子裏，低劑量感染。

旱苗法是把痘痂磨成粉，吹倒正常人的鼻子裏，更低劑量感染。

水苗法是把痘痂磨成粉在用水稀釋，吹倒正常人的鼻子裏，超低劑量感染。

這三種方法其實都是故意感染，感染後會不會死，用現代的醫學觀點來看，其實和感染劑量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所以，一頓操作下來，到了清朝，雖然各種方法很多，但種痘死亡率還是在20%左右，和自然感染十之三四差不了太多，沒有大規模推廣的價值。

但康熙，決定繼續改良人痘法，降低接種死亡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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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體實驗

根據俄國人說，康熙曾經在故宮裏讓他的科學院做過一場這樣的人體實驗。50個人一組，種痘劑量依次遞減。這是為了找到那個既可以讓人感染、又不會讓人死亡的臨界劑量。

其實從現代醫學的角度來看，可能康熙當年用各種各樣的天花樣本做了很多組這種實驗，他最終找的可能並不是臨界劑量，而是一種毒性不強的小天花樣本。

因為，現在我們知道了，天花在自然界中只有兩個變種，大天花和小天花，歷史上流行的99%都是大天花，而小天花也同時存在，但死亡率只有3%左右。

總之，康熙的實驗成功了，到了1682年，他下令全國使用這個配方普及人痘。

還命令所有皇子、格格、八旗子弟都必須種痘，甚至把必須種痘寫入了《庭訓格言》，當做祖宗法理流傳下去。

從此以後，皇子皇孫們就再也沒有爆發過天花。

唯獨後來，傳說同治皇帝是得天花死的，其實，從康熙的祖訓來看，同治肯定是種過痘的，所以，很多人都懷疑，同治皇帝是得另外一種渾身長蘑菇的傳染病死的。

後來，俄國人把康熙的人痘配方學去了，據說只有2%的死亡率，於是，這種用2%賭50%的人痘配方又被歐洲人立刻全盤接受了。

而在歐洲偏遠的英格蘭小島上，一個鄉村醫生也終於要找到戰勝天花的終極武器了。

原來，他發現，擠牛奶的女工從來不得天花，一問她們才知道，她們說自己出過牛痘，所以不出天花。

牛痘是一種很像天花的疾病，可以感染牛也可以感染人，人感染後並沒有什麼大礙，幾天就好了。

於是，這個醫生立即展開了一場人體實驗，他把牛痘擠出來，接種到一個8歲小男孩的手臂上。

果然，小男孩沒什麼痛苦就獲得了免疫天花的能力。

這一年是1796年，而這個醫生後來被尊為免疫學之父——愛德華·琴納（Edward Jenner）。

那為什麼種牛痘就可以免疫天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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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殺天花

還記得第二道防線裏，樹突狀細胞貼滿全身的那個病毒照片嗎？

牛痘病毒的這個照片和天花病毒的一模一樣。

而牛痘病毒幾乎不可能攻破人體的第二道防線。

所以，種過牛痘以後，下次天花再來的時候，身體其實是把它當做牛痘給秒殺了。

然後，牛痘經過100多年的全球推廣，終於在1977年的時候，一群奉行國際主義醫生們消滅了人類的最後一例天花。

到了1980年，世界衛生組織宣佈天花野外滅絕，人類再也不用擔心感染天花了。

然後，基本所有1980年以後出生的人，都不再接種天花疫苗了。

現在的孩子回家看你父母的手臂，會發現，他們可能比你多以#字形的傷疤，那就是當年種牛痘留下來的印跡。

你手臂上那種糊狀的傷疤，是種肺結核疫苗留下來的。

天花真的就這麼退場了嗎？

顯然，在全人類都不種天花疫苗以後，還發生過一些讓人不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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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伯明翰大學

人類剛剛消滅最後一例天花的一年以後，英國伯明翰，一位叫做珍妮特·帕克（Janet Parker）的攝影師，又突然發病了。

她最初去看病的時候，醫生還以為這是水痘。

直到帕克出現失明的症狀時，她才被緊急送往隔離醫院，所有人意識到這是天花又回來了。

是疫苗失效了嗎？還是天花變異了？恐慌甚至波及到了全球。

但醫生們都來不及想這麼多了，他們必須立刻封鎖傳染源，而帕克在12天的潛伏期中，已經接觸了500多人。這500多人被緊急隔離，接種疫苗，一個個排查……

最終結果顯示，只有帕克的母親疑似感染。

不久後痊癒，而帕克的父親在探望女兒時看到那個滿臉膿包、雙目失明的慘狀後死於心梗，所以，帕克的圖片到底有多虐心，請大家自己搜索。

帕克最終不幸去世，她的病房、工作單位、家、汽車，也都被徹底薰蒸，直到五年後，她的病房才有人進去過。

天花疫情雖然解除了，但最要命的是，醫生們根本就想不通，帕克身上的天花病毒是從哪里來的。

媒體不停的挖掘，當所有謎團都指向同一個地方的時候，突然，有一個病毒學家自殺了，他叫做亨利·貝德森（Henry Samuel Bedson）。

他的病毒實驗室恰好在帕克的攝影暗房的樓下。

貝德森的遺書說，很抱歉，自己辜負了信任。

I am sorry to have misplaced the trust which so many of my friends and colleagues have placed in me and my work.

再一調查，貝德森在案發時恰好在實驗室中研究天花……

案件似乎透明了，但所有當事人也都死無對證，這也導致一個最重要的問題至今無法回答，那就是，科學家們依舊沒有弄明白二樓的天花是怎麼跑到三樓的暗房當中的，如果是通過通風管道，那至少要爬一萬年，而兩個實驗室又根本沒有任何物品上的交流，最詭異的是為什麼天花病毒偏偏只感染珍妮特一個人？

懸案至今未破，人們只能祈求，這種事情以後千萬不能再發生了。

於是，世衛組織督促全球的實驗室徹底滅絕天花樣本。

但直到今天，世界上依舊存在著500株樣本，400株在美國亞特蘭大的疾控中心，100株在俄羅斯新西伯利亞的國家病毒生物技術中心。

他們說，樣本很安全，全部被凍在-196℃的液氮當中，請放心。

但是，就在2014年，美國馬里蘭州的一個實驗室大掃除的時候，突然發現了幾小瓶被遺忘的天花樣本……

而2019年，俄羅斯存放天花樣本的那個實驗室直接起火爆炸……

雖然官方都宣稱一切安全，但趕緊看看天花疫苗，原來，現在全球只有瑞士存放著3260萬支，但願永遠別拿出來使用吧……

還有更魔幻的事情，有一個歷史學家在美國國家圖書館查看一本有關美國內戰的醫療書籍時，突然發現裏面夾著一個皮痂，謝天謝地，這個歷史學家懂生物，他懷疑這是一個天花病人的皮痂，立刻報警，也算是化解了一場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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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波娜神話

故事回到最開始的索波娜傳說，它簡直就像一段遠古的歷史。

因為，科學家們發現，天花非常古老，可能真和索波娜傳說說的一樣，它在5-6萬年前就存在了。

而這個時間和科學家們推斷中人類走出非洲的時間非常接近。

那再看一遍索波娜傳說，這不正是在描述人類為什麼離開非洲的故事嗎？

既然故事裏的天花病毒和走出非洲都在現實中找到了證據。

那索波娜用天花重啟人類文明的故事又是否真實呢？

也許這是一種遠古人類的寓言吧。

就像印第安霍皮族，說他們的神明用大火、冰凍和洪水三次重啟了世界一樣。

非洲人也說，索波娜用天花重啟過第一世界。

甚至就連西方和蘇美爾神話裏也都有，上帝和阿努納奇們用洪水重啟人類文明的故事。

那這個寓言，顯然是在說，如果你能戰勝洪水、如果你能戰勝病毒，那麼你就能進入下一個世界。

好了，今天的故事就分享到這裏，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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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夫人說

既然天花只感染人類，那第一個天花病毒從哪里來？當真是索波娜帶來的？

（完結）